我是骗子,你是吗？

[原文发表地址] I'm a phony. Are you?

[原文发表时间] 2011-08-17 09:15

Phony等同于phoney (fō'nē) 形容词pho·ni·er , pho·ni·est

1.

a. 不真实，伪造的：一张伪造的信用卡

b. 假的，有嫌疑的：假名

2. 不诚实不可信，欺骗的：虚假的借口

3.

a. 不真诚，伪善的

b. 骗取信任

我除了在微软做一些常规工作之外，我还会指导一些开发者和程序管理人员。最近我和一个年轻人聊了聊，他很有思想，天赋异禀，他说他正历经这一场信心的考验危机。他在自己觉得肯定不会栽跟头的事情上栽了跟头，导致整个项目停滞不前，甚至这种情绪还影响到了他的日常生活。

他说：

“内心深处我知道我可以。从13岁开始编程，获得CS最高学位毕业，进入微软工作，但现在我觉得我像是个冒名顶替的。”

我告诉他，站起来，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举个例子，我有大概30个域，但我真正出色的只在其中的3个。有时候当我登陆我的DNS管理器，我就会看到我的27个失败案例。我自我安慰说还有27个有潜力的内容， 27个可能会很酷的开放源项目，现在只是缺少一点语言而已。如果知道点什么，就可以实现了。多可爱的骗子啊。

一星期前我打开Zero电子邮件，今天看看收件箱里居然有122封邮件，这真把我逼疯了。更搞笑的是我还教别人怎么管理他们的收件箱。多可爱的骗子啊。

我21岁的时候自视甚高。我觉得我就是世界的天才，不用你来告诉我任何东西。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意识到我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而且脑袋也没以前转得快了。多可爱的骗子啊。

我试着每年学一种语言，成为一个Polyglot 程序员，但是我明显感觉到F#正渐渐被我遗忘，甚至我都不能完全搞清楚诗一样的Ruby。多可爱的骗子啊。

我以前西班牙语超好，还跟我太太一起学祖鲁语，但现在我跟西班牙当地人讲话，发现我要是能成功地点到一份burrito，就已经很庆幸了。我多年的阿姆哈里语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我的阿拉伯语，印度语和中文都只剩下一点点词组了。多可爱的骗子啊。（澄清：我绝对不是谦虚的夸耀，我是一个语言学家，语言是我的一部分身份，而我正渐渐失去它，让我异常沮丧。）

但这才是关键，我们有时都觉得自己很有欺骗性。我们都是骗子。但那就是我们长大的方法。我们陷入状况，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轻易处理掉。然后我们可以处理好，我们不是骗子，我们会安然度过面对下一个挑战。

冒充者综合症不是一个全新的想法了。

尽管他们的能力一眼就显而易见，但是有症候群的那些人还是坚信他们是骗子，根本配不上所取得的成绩。他们把成功归咎于运气，时机，或是骗别人相信他们更智慧 ，更有能力的结果。

这个问题的反面则更有趣，那就是邓宁克鲁格效应。也许你的一两个上司经理就有这毛病。

邓宁克鲁格效应就是一种认识上的偏差，有这种病的人往往能力欠佳，总作出错误的决定，但他们的能力欠佳让他们还在认知 上无法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阅读一下维基百科的文章很不错，不过下面这句话是你最该记住的佳句。

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总是低估自己实际有的能耐。

前几年，我收到一封来自播客听众的邮件。我在写这篇博文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我找了些重点的句子放在这里。

我只是一个听你播客的普通听众，非常敬仰你，这点希望你能知道。但听到你最近在播客中说的一点，我感到很震惊，你说“每个人能有一份工作都是很幸运的。”并阐述说你也不例外。

我曾听到那些比你地位和成就低的开发者所持有的态度比你正面多了，他们觉得自己很优秀，所以随时都能找到一份工作，所以没有必要让现在手上的工作给他们太多的压力。你真的觉得你也有找工作的困难或者自己创业的困难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觉得你对自己的不自信应该好好纠正一下了。

不过其实我真正担心的倒不是你，而是你说这番话对听众的影响。如果他们听到你这么说，那么他们自己也会受影响觉得要庸人自扰一下。

我非常欣赏这位听众的观点，在回复邮件中我也这么说了。也许我的观点深受西方文化影响，或者是典型的美国观念。我很好奇你们，那些非美国读者的想法。我还是坚持说大部分美国人都是这么觉得的。也许我们无法承认这一点。当我看到程序员写的博客文章标题是“我是个疯狂的忍者”或者“世界顶级程序员”之类的，我真的很好奇他们是不是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当然也许他们只是不那么谦虚而已。

我还是坚持我最初的陈述，我有时真的觉得自己是个骗子。有时候我开玩笑说，“嘿，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的脑子运转正常”或者当人家问我“最近好吗”，我总是回答“我运转正常。”我那么表达是因为我真这么觉得。我很高兴能有一份工作，当然我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工作。我必须在微软工作吗？当然不是。如果我想努力，我应该可以去任何地方工作，甚至是小黛比点心蛋糕店里的IT部分工作。我把不安全感当做是一种动力去追求成功，继续教学。

我问了一些朋友是否也会这么觉得，下面就是他们的回答。

· 完全没有。我每天都在努力地工作，开发，夯实自己的技能，我试着让自己更创新，做出些结果。

· 很多时候我的确这么想！尤其是最近我在着手一个新的工作，要处理许多我不擅长的语言，然后就会想“哦，我花了10年的时间搞了多少语言”但这不代表我真的很棒。还有很多要学，谦虚的说，还是在不断进取的过程中。

· 很平常的想法，尤其是在stack overflow这样的页面上。有时候这会很吓人，而且让人丧气。从开放源开始，我基本都能安稳度过，然后告诉自己我只是还没遇到一个真正难得问题，在遇到之前，我不能算是一个专家。然后我就继续钻研，去学更多我觉得需要的东西。

· 我经常觉得我是一个骗子，不过这个想法倒一直是我前进的动力，希望能跳出名不至实不归的感觉。

· 骗子？我不这么觉得。如果有什么，我希望我做一些更大的事情。但是我对现在的状态还是很满意的（企业和教学）。

· 我想只有在重新反思过去的工作并觉得不满意自己所花的经历和成就时才会觉得自己是个骗子。

· 没有。我尽我的全力在工作。我承认我所不知道的，承认我的错误，可以自如地赞许别人，谦虚地学习我所需要的。我不觉得自己是个骗子。

· 很多时候我的确这么想。倒不是说我真觉得自己是个骗子，但自信危机倒是常有。尤其是我在遇到什么瓶颈无法逾越的时候。

有的同行们信心十足，在上述的评论中，有三条明确表明“我不觉得自己是骗子”。但看一下，其中2个不是IT工作人员。也许IT人员的自信能力比较低吧？

重要的是如何去认知：如果你正在阅读这篇或者任意的博客，或是写着自己的博客，或者在IT行业工作，你可能就是世界财富中的前1%。可能没那么夸张，但你一定有很多财富，而且能力很强。你能达到现在的位置一定有很多原因，你的自信和能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骗子不要紧，如果这样的想法可以推动你继续向前，那么这也是种健康的表现。

我想给你们看的是Dave Ward超赞的评论：

我觉得你知道的越多，你就越会发现自己知道的太少。所以很矛盾，你越是深入洞穴，你就越会关注未知细枝末节的积攒，这也是你一路在乎的东西。

当人们把你称为“大师”或者“专家”，而你内心其实越来越觉得自己知之甚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的时候，你就会把这种情绪演变成对自己的不自信，认为自己是有欺骗性的。

不过，我觉得把这种不安全感安抚下来，带着信心继续前行，不断学习是很重要的。毕竟，介于你已经知道还有多少东西自己不知道，你已经很有优势了，因为很多人甚至都还没开始挖掘这张无知地图。更重要的是，还没有人能完全的认清这些现实。我们只是在所有相邻的可能间做取舍，抓住每一个好的想法，并且尽力去组织，把脑袋里的东西呈现出来。

你可以在评论中把你的故事告诉我，我们也在Google+ 主线上讨论这个问题。

记住“多做少言”。